【林秦】【法医秦明】主仆游戏3
第三章 法不容情
林涛感觉自己玷污了秦明，也玷污了自己的感情。
怀着无穷无尽的内疚，林涛帮秦明洗了个热水澡，然后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，帮他换好T恤和睡裤，头发也用吹风机吹干后，抱到床上，一句“睡吧”秦明就闭上了眼睛。
见秦明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，林涛开始了他清理“犯罪现场”的工作。
用纸巾擦拭着地板的时候，林涛终于开始体会到那些罪犯们为什么在铸成大错之后，并不是投案自首想到去弥补自己的错误，而是选择毁尸灭迹逃避责任。
将房间打扫干净，装着衬衣残片之类的垃圾袋扔到门外的垃圾桶中之后，眼看已经是旭日东升，林涛又抓紧时间把预先想好的“不在场证明”赶快顺了几遍。
秦明醒来的前一秒钟林涛还在小声的背台词。
见床上的人起身，林涛吓得打了个立正。可当事人看都没往这边看，自然也没有察觉到林涛的异样，一把掀开被子就走到矮柜前开始磨起咖啡。
“你喝咖啡吗？”
“啊？”准备好的台词被秦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炸的不知飞往了何处，林涛立正站在客厅中间就差敬礼了，睡眠不足的脸上大写的一个“懵”字。
“我给你那份也煮上了。”说着秦明抽出滤纸，倒入磨好的咖啡粉，扭开大瓶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的灌进了咖啡机。
水声不大，却足以唤回林涛的神智。
“你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？”试探性的口吻，林涛问的小心翼翼。
“难道……我昨晚做了什么吗？”秦明不答反问，走过来坐到沙发上看着林涛。
“那可不是嘛，你昨晚吐得太恶心了，一身一地都是，多亏了我帮你清理……干净了，不过衬衫估计是洗不出来了，我就帮你扔了。”一屁股坐到秦明身边，一口气说完了预习过无数遍的台词，贼喊捉贼的戏码做足之后，临了还不忘一把揽过秦明，呵呵干笑着拍着他的肩膀，连林涛自己都感觉太过刻意了。
秦明转过头来看着林涛，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林涛看不透这到底代表着什么，直到他一脸嫌弃的甩开林涛的手臂，一句“知道了，下次请你吃饭”才让林涛悬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。
对着走进浴室的秦明喊了一声：“我去买点早点！”林涛就像是逃命一般的冲出秦明家。早饭买完了也没脸再进秦明家门，把早餐挂在门把手上发了条微信叫他趁热吃，就灰溜溜的走了。
自从秦科长生日之后，林队和秦科长都变得十分奇怪。以前一天到晚叫宝宝的林队，居然一改往日一天n通电话的习性，开始专注于工作，而且只要是秦明需要处理的信访案件，他都会任劳任怨的解决，从七老八十的老妇人到二十来岁一看就是来闹事的小伙子，林队全都一一摆平，并且自己分内的工作也一件没耽误，这也直接导致了他连续几周时间，别说给宝宝打电话了，就连回家也只是取一下换洗衣服，吃住都在省厅解决。
“林队你这身上都什么味儿啊？几天没洗澡了？”大宝送结案报告和林涛擦肩而过，一把就逮住蓬头垢面的刑警大队长，说着还不忘凑上来闻闻，这不闻不要紧，一闻就让大宝瞬间弹开好远，冲着林涛一脸厌恶，像是驱赶什么蚊蝇一般不断挥着手。
“宝哥，不是我脏，是您老鼻子太灵了吧。”林涛连着几天加起来也没睡几个小时，实在没有时间和大宝打趣。
“你就别装了，这皮夹克上周去现场就看你穿着了，这都一周了，你都没换过。”说完大宝一把环上林涛的肩膀，把他硬拉到角落，故意压低声线：“你就说你和老秦搞什么飞机？别以为我不清楚，老秦最近信访案件你全部都接过去了，还总躲着我们，别告诉我你这是做好事不留名的社会主义奉献精神？”
“没……就是太忙了。”林涛支支吾吾想蒙混过关。
“你老实说，老秦生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，怎么一晚上过后，你就变成工作狂，老秦也变得阴阳怪气的，以前是嫌我呼吸声打扰到他思考了，最近连门口都不让我呆了。老秦这是……更年期了？”
“他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，你不是早都应该习惯了吗？”听到大宝问自己犯罪当天情况，林涛心里咯噔一下，只是表面上还故作镇定，他其实真没注意到秦明有什么变化，只是自己这边一心想要赎罪。
“也是，看老秦对你的态度，我应该算幸运了，应该知足。”大宝好像发觉到自己受到的迫害比起眼前这个男人来说少太多了，最近这一段每次开会秦明对林涛不是冷嘲就是热讽，还时不时的在现场当着林涛手下的弟兄们让他下不来台。于是大宝决定还是不要揭林涛的伤疤了。
看到危机解除，林涛刚想长舒一口气，但只见大宝转了360度又回过头来。
“兄弟，你自求多福吧。”拍拍林涛肩膀，大宝握拳给他打完气才走掉。
提到嗓子眼的心还在扑通通的跳着，林涛第一次开始有点同情在审讯室里面的犯罪嫌疑人了。
“他长得难道不傻吗？”秦明看着局长说得义正言辞。
林涛也记不清这是秦明第几次在会上不给自己留情面了，要不是大宝问起这件事，林涛可能还做贼心虚完全没发现，最近秦明确实对自己是越来越苛刻了。
“是啊是啊，这一点这么明显，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呢？”感觉手下们都开始窃窃私语，林涛只好站出来打圆场。
局长也尴尬的咳嗽了两声，清了清嗓子，继续主持大局，分配之后的调查任务。
等到散会，大家陆续走出科室去吃饭，林涛却被秦明拦了下来。
“上次欠你的一顿饭，现在请你。”秦明根本就没有给林涛留拒绝的余地，说完就走向门口，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：“大宝也来，十分钟后大厅集合。”
秦明约的时间，谁都不敢迟到，特别是林涛。
赶快换了件里面的短袖，套了一件相对干净的外套，林涛出了科室的门才想起来忘了手机。
可大厅里面却只有大宝，据她说秦明要他们先去，自己随后就到。
三个人坐在一桌，秦明食不言寝不语，林涛心中有事，大宝看着他们两个都沉默不语，没话找话的问：“你这几周都住省厅，你们家宝宝不担心吗？”
只见林涛笑呵呵的摇头说不会，另一边秦科长本来就阴沉沉的脸更黑了。
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惹老秦不开心的话了，大宝决定还是不要没话找话了。
林涛看大宝也挺辛苦，自己刚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反省，需要旁敲侧击一下当事人对这个问题的观点，于是转向大宝。
“问你个感情方面的问题吧，就当调节气氛。”
“诶呀这你可是找对人了，姐我对感情的问题可是相当的老练啊，你来吧。”大宝一听有八卦，眼睛放的光都赶上吊灯了。
“聊斋里面不是有个刘子固嘛，你听说过没？就是说他喜欢一个姑娘叫阿秀，但由于对方家人反对，提亲失败，有情人没成事，后来有只狐妖化作阿秀和子固在一起，这书生现在察觉到异样了，也听说这厮是狐狸精变的，你说他是应该沉迷于幻象之中一辈子呢，还是应该清醒一下去找真正的阿秀姑娘呢？”
“搞什么啊，闹了半天不是你个人的感情问题啊，什么神啊鬼啊的我不看聊斋，狐妖我不知道，不过我感觉法海就是多管闲事，你说白娘子和许仙恩恩爱爱好好的，何苦去拆散人家小两口。”
没想到大宝的牢骚居然让一直没说话的秦明开了金口：“我们的工作其实是站在法海一侧的。”
大宝不服气，反驳秦明：“就算我们是法海，人家白娘子还没害人呢，我们也不能抓她啊，定罪是需要犯罪事实的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法律是规定收服「害人的妖怪」呢，还是「化作人形的妖怪」呢？法不容情，你这样的心态会影响办案的。”
秦明说这番话的时候还不知道，接下来遇到的案子就佐证了他的说法
顺手接过秦明递过来的工具箱拎好，跟在两人身后的林涛开始做基本的案情介绍。
“入室抢劫，死者是抢匪，二十五岁男性，无业，报案人是受害者王小姐。她在死者进门之后便与其搏斗，由于王小姐有一定的武术基础，抢匪搏斗未果掏出准备好的刀具刺向王小姐，可反而被刺伤，随后王小姐的男友也回家了，终于争取到机会打电话报警。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抢匪已经失血过多昏厥，救护车还没来呢就咽气了。”
“那就是正当防卫或者是防卫过当咯。”大宝低头看着可怜又可恨的死者。
“嗯，努努力，看给弄个正当防卫吧，小姑娘也被吓得不轻。”
大宝顺着林涛的手指看到了还在男友怀中哭泣的女生，不过打眼一看不像是能和男人势均力敌较量的女生啊。
“你还挺会怜香惜玉的。”秦明大致查看了尸体的受伤情况，瞟了林涛一眼。
“那是，我可是心地善良人见人爱的帅哥刑警。”
“这不是防卫过当，很有可能是故意伤人致死。把尸体送到法医科吧。”秦明站起身来，对着面前两个还在说笑的人撂下这句话，就走出现场了。
“死者身中三刀，其中胸部一刀，腹部两刀，创口的创角都是一钝一锐，但创口大小有两种，说明致伤工具除了抢匪掏出的这把水果刀，还有一把。”秦明说着晃了晃手中的证物袋。
“那也可能是刺切创啊。”大宝提出不同意见。
所谓刺切创是指刀子刺入人体后，没有垂直拔刀，而是斜向拔刀，所以划开了创口周围的皮肤，显得创口十分巨大。
“虽然不排除有刺切创的可能性，但你再仔细观察一下创壁上独特的皮瓣，就知道腹部的两刀是由于这把不太锋利的水果刀造成，而胸部的致命伤却是另一把单刃锐器造成的。结合案发地点，我推断应该是菜刀。”
见大宝仔细观察创口之后没有异议，秦明便继续说明。
“后脑处有一个明显的打击伤，在现场取证时我对圆凳边进行了联苯胺试验，呈阳性。”
用工具直接打击头部，会造成头皮、颅骨损伤，其下脑组织出血、挫伤，但是对侧的脑组织是不会出血挫伤的，这种损伤叫打击伤，是在头颅加速运动过程中形成的。
“就算是用水果刀进行正当防卫连刺两刀，趁抢匪不备用圆凳撞击他脑后导致其失去行动能力，为什么还要从厨房取出菜刀对其进行杀害呢？”
这使在一旁研究致伤工具的大宝和帮助录像的林涛都陷入了沉思。
“所以要杜绝先入为主，感情用事，我怀疑王女士他男友有精神问题。”秦明摆摆手，示意两个人出去。
最后查出王女士的男友患有狂躁症，当时主动用圆凳砸晕抢匪之后，还到厨房取出菜刀，刺入抢匪胸部，若不是王女士阻拦，估计还会对抢匪施加更多暴行。
听完结案报告之后，秦明对着大宝和林涛，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说道：“我们的职责就是还原事件真相，犯罪了就是犯罪了，不管是谁以何种形式由于什么样的原因，都不能当作犯罪的借口。”
看着秦明离开的身影，林涛感觉自己已经被秦明判处了有罪。
一个有罪的人除了认罪伏法以外，还有畏罪潜逃，继续犯罪等等的选择，以前，林涛以为自己会选择认罪伏法，当真的犯罪之后，林涛选择了畏罪潜逃，可惜，他以为最愚蠢最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继续犯罪，却在看到大宝穿着老秦做的粉色连衣裙之后，成为了他现在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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